她从走上高台的半夏手中接过狼毫,虽附身却背脊挺直,一缕发自肩头滑落,她写下自己的名字——沈行止。
有那一瞬,沈行止有些恍惚。
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知道自己的名字是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的意思。
加上同样取自君子如珩,羽衣昱耀的珩昱为字。
父亲沈韶以给自己布了一条没有选择的伪装道路。
因为无论从家世,地位,长相,更包括自己女子本身柔弱的体质做一个谦谦如玉的君子无疑是最能投百姓,帝王所好的选择。
就如同沈韶以装了一辈子的忠君爱国,正直憨厚他为自己的骨肉选择的是温润如玉,清风朗月的皮囊。
知子莫若父。
沈行止骨子里流淌的是沈韶以与蒋夫人的血,他们两个极善伪装又心思深沉。
这样的底子,再加上幼年的环境教育,沈行止根本不是好人。
甚至可以说,她令人厌恶又恐惧。
如果没有这样的皮囊,这样近乎完美的表象,将会是人人得而诛之。
所以说,有时候沈行止在夜深人静时会想起胥采薇从而血液沸腾。
虽然说胥采薇对她的敌意厌恶非常难以理解,甚至有些莫名其妙,可这世上现如今最清楚她本性的大概也只有胥采薇了吧。
如果不是胥采薇,沈行止差点自己都相信了自己就是这么美好的人。
“珩昱为首签下名姓,恳请诸位助我一臂之力。珩昱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