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冷静寂的山顶清寺,这一声喷嚏相当响,甚至还带了在山壁之间回荡的回响。
常顺赶紧低头看着一片宝贝叶子,确认完好无损后大松了一口气。
不过,还不等这口气吐尽了,常顺就感受到一道熟悉的、让他后脊背发寒的目光,僵硬地抬起头来。
果然,单允辛目光不善,眼射寒光,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很显然,常顺那煞风景的喷嚏,将单允辛好不容易营造的柔情蜜意给破坏了个彻底,这一点从尤听容忍俊不禁的笑容中便可见一斑。
不等常顺麻溜地讨饶,心情转好的尤听容挽上了单允辛的臂膀,“陛下方才发了汗,快把外袍穿上吧。”
说着,尤听容亲自去取了搭在椅背上的织花长袍。
单允辛寒霜般的脸色登时就回暖了,屈膝矮下身来,由着尤听容将外袍披在他的肩头。
尤听容转而替常顺解围,“此处风大,烦请常大总管替我将落叶放回房里吧。”
“奴才遵旨。”常顺如蒙大赦,稳稳护着手中的银杏叶,一溜烟地跑了。
单允辛一听她说风大,赶紧来摸她的脸,果然有些沁人。
不由分说地捞了绒毯,卷春卷一般将人一裹,揽入怀中抱着,匆忙往客堂去了。
到了午膳时分,斋饭才端到了尤听容身前,人就白了脸色,不等入口,便起身避开干呕起来。
单允辛扶着她小巧细瘦的肩骨,看着尤听容尖细的下巴,脸色难看的厉害,好端端的人,瘦的形销骨立。
看尤听容吐的后颈浮了一层薄汗,眼睛因为充血,红彤彤的可怜的不得了。
明知不吃饭肯定不行,可单允辛是铁打的心肠这会儿也不舍得再逼她吃,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