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欢一边替他诊脉一边道:“忘记故人名字也是寻常,何必为难自己非要想起来?问问人不就知道了吗?”
从脉象上来看,陆弃和受伤之初没有什么两样,依然有淤血没有被吸收。
但是情形已经好了不少,淤血应该少了些,只是依然不可控。
除此之外,也看不出什么异状。
这是最令苏清欢心里没底的事情。
大夫的力量是有限的,在有些病症面前无能为力,无法预测其发展。
很不幸,陆弃就是这种。
这是她这段日子以来的心病,不敢跟人提,只能自己默默宽慰自己——大难不死,劫后余生,这是老天爷多大的恩赐。不要再想那么多,一切都会有最好的安排。
可是一味逃避,终究解决不了问题。
淤血会不会散,散开了会不会移到别处影响更大,这些都无从得知。
“就是当初疏通关系,把我送到身边那个衙役。”陆弃眉头紧皱,“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苏清欢下意识地以为他问的是那孙姓衙役,便道:“我也不记得了,隐约记得宋大山叫他‘孙哥’。”
这种不记得太正常了,毕竟日后几乎没什么交集的人。
她完没有往宋大山身上想,因为宋大山在陆弃和她在一起之后,还几次在村里和陆弃一起同桌吃饭,之后也发生了宋大山因为他们被抓的事情,这一切,烙印都足够深,虽然隔了接近十年,但是这个“媒人”,苏清欢觉得陆弃和自己一样,都忘不了。
但是陆弃说:“宋大山,原来他叫宋大山。”
苏清欢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