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琉教他们手艺时并未藏私,只她深知这一行当比旁的工活要难熬些,一来金料银料都不便宜,二来没个几年也很难出师,她自己一路过来,知道此道不易行。
江琉想了想,又补充道:“习金工技艺需得沉下心,忌骄忌躁,日后若你心中有疑,可随时来寻我。”
释枫面上一喜,急忙应下。
他从不觉得跟着一位年轻的女子匠师习艺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自从师傅的金丝香球在城里风靡之后,师傅也成了这扬州城里小有名气的匠人,除了赞叹之外,也有许多不好听的话在暗处流传。
世人对于女子抛头露面一事,总是颇有微词的。
特别是金工这一类需要力气耐性的活,一名年轻女子与一位力壮男子站在一块儿时,大多数人会更倾向于选择男子金匠。
可释枫知道,自己的师傅是这世间最厉害的匠人。
她懂得多,手也巧,经她之手制作出来的金器,都是一个赛一个的精细奇巧。
许多人说那金丝香球就是师傅的巅峰之作了,甚至还有人说这是师傅从哪里抄学来的东西,可他却是知道的,金丝香球不过是师傅显露在人前的很小很小的一部分本事罢了。
他想认认真真跟着师傅习艺,学很多很多年。
……
江琉这一闭关,直接关到了五月末。
从工坊里出来的那一瞬间,她甚至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自从知道郦三姑娘的生辰在六月,她便连续赶工,除了正常的休息吃饭,几乎一刻没停。
好在一簪一钗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