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想一下,只要凶手一日未找到,简宿涵自然就一日不可能放下心,天天怀疑身边伺候的人是否有想暗害自己的,精神处于高度紧张状态,濒临崩溃,长此以往,不死也疯。
简宿涵平日虽不管事,禄海与知夏都是有手段的,底下人不说多么忠心,但也绝不敢做什么违逆的举动,临到头出了这么一遭,只怕互相怀疑,别人还没打进来,自己就先乱了。
简宿涵微微抬了抬下巴:“禄海,去找个梯子,搭在墙头看看上边有什么。”
禄海不知她用意何为,但也十分听命,招呼两个小太监架上梯子,自己一瘸一拐的爬了上去,在瓦檐边看了一圈,心中不由得一惊,朝底下喊道:“主子,上头有个泥脚印。”
简宿涵问:“瓦片可乱了?有碎的吗?”
禄海又仔细看了一眼:“乱了,碎了两片。”
简宿涵点点头:“你下来吧。”
她走出门,绕到宫墙对面,彼时正是清早,杂役房的太监宫女已经开始洒扫了,简宿涵无视了周遭的视线,顺着那条道走了一圈,发现东边路沿有些许微末雄黄粉,在日头照耀下有些微闪光。
简宿涵问:“东边有哪些宫殿?”
她说出口,又不等知夏回答,只
道:“算了,只怕少不到哪儿去,回屋你再细告诉我。”
简宿涵又折回去比量了一下宫墙高度,心中默默拼凑着线索。
那放蛇的人想来不是练家子,否则也不会在墙上留下大半个脚印,瓦檐被踩碎,说明身量不轻,而他跳下墙的时候没有借力之处,人会因为惯性而前倾,膝盖手肘都是极容易受伤的地方。
她大病初愈,脸色还苍白的很,披着一件牙白用银线绣圆月玉兔折桂的衫子,一阵风就能刮走似的,但那双眼却偏偏让人觉得难以捉摸。
知夏真是怕极了她又添伤寒,扶着简宿涵冰凉的手腕子道:“主子,您就是怪责奴婢,奴婢也不能让您站在外头吹风了,哪儿有这样的,昨日扎针吐了不少血,刚醒过来还没躺片刻,就穿的这样单薄四处走动,害了病可怎么是好。”
简宿涵有时候性子倔的很,闻言斜睨着她:“一日不揪出那人,我一日睡不安寝,躺在床上,也如火烙在背,倒不如死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