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妇人当即退至院口,讪讪开口,“大家误会了,我不是故意闯入刘郎中家的。这不是拾玖她奶去了么?我来接她回家送她奶最后一程。”

    “呵呵,要我说呀!陆老婆子那种人破席子一卷,往乱坟岗一丢就得了,还要什么孝子贤孙送?”

    “就是!就是!生前做了那么多的恶事,还想走后有体面,我呸!”

    “无论我婆婆生前做过什么错事,有道是死者为大,还望大家留点口德!”薛氏轻咬嘴唇,眼泪挂在眼眶上要落不落,“到底是亲人一场,我们作为后辈的总要尽我们最后一点本分。”

    柔柔弱弱的声音不大,却成功地让院子里讨伐的声音戛然而止。

    大家五味杂陈地看着薛氏。

    村里的王麻子嗞着一口老黄牙,笑得不怀好意:“陆老三家的,你那个婆婆这些年拐卖孩子应该得了不少银钱吧?”

    他这一问,众人的神色顿时微妙了起来。

    有讥笑,有不屑,还有暗暗地殷羡。

    “得没得银钱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花的银钱都是自己正正当当挣来的。不跟你们闲扯了,我还要早点接拾玖回家。”

    薛氏担心大家再问,忙结束话题,伸着脖子朝院子里喊,“刘郎中,刘郎中,我来接我家拾玖回家!”

    刘瑾义一身冷气地走到院子里,“谁在我院子里大呼小叫?”

    薛氏忙陪个笑脸,“刘郎中,我来接我家拾玖回家。她奶去了,作为孙女总要在灵前守孝。这几日多谢刘郎中照顾她。”

    “领人可以!先把半个月来她在老夫这里的费用给结了。诊费加药费一共十两银子。至于饭钱,老夫看在同村的份上就不跟你们计较了。”刘瑾义弹了弹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漫不经心道。

    “十两!”薛氏惊呼,一双杏眼瞬间瞪得浑圆,“刘郎中,你是给她吃老山参了还是鹿茸了,怎么这么多?”

    刘瑾义冷笑一声:“那你得回去问问你的男人,当时下了多大的力气去踹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