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纪梵音的一句话,被打回原形。
他还是躲在冷宫破旧的纸窗后,那个软弱、胆小如鼠的孩子。
他眼睁睁的看着,七个从未见过的侍卫,压制住那个容貌清丽的女人的手腕、脚踝。
他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用白绫,在她的脖子上,缠了一圈,又缠了一圈。
白绫越勒越紧,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气息越来越微弱。
从挣扎到绝望,她把伸向窗户求助的手,放了下去,又再度抬了起来。
她那样倔强,在混乱中,将那几个人的脸,抓得血淋淋。
有个侍卫怒了,抽出匕首,狠狠刺入她的心脏。
一串血,从她的嘴角流出,更多的血,顺着匕刃,涓涓的从她的伤口往外涌。
她身体抽搐着,闭上眼睛,没再看他一眼,仿佛……对他失望透顶。
他被吓得浑身颤栗,他被吓得失禁了……
他转过身,逃命似得往外面跑,没人发现他,只除了气息全无的那个女人……
他的生母——曾经赤霞国最尊贵的女人——冷宫里最悲惨的女人——薄清歌。
李慕白颤颤巍巍的手,抚上额头,捂住眼睛,从噩梦般的回忆里,抽身,声音沙哑的说:
“我没有选择……我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为了活下去……我没有选择……”
纪梵音一声不吭,垂下眼睫,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