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任总管这么大的事,她这个中宫皇后竟然一无所知?
张总管是她的人,听的是她的指示,现在却被尤听容的枕头风吹的丢了性命,这无疑是告诉后宫的人,皇后落了尤听容一成,往后她这个皇后如何服人?
皇后只觉得尤听容入宫这一年的糟心事,比她前二十年的境遇都要烦人。
江慎捧着一大摞账册进来,“皇后娘娘,宜秋宫方才送了账目过来,奴才都检阅过了……”
江慎有些欲言又止,在皇后不耐烦的催促下,这才继续道:“数目统筹并无不妥之处。”
皇后心中早有预料,但听到这个消息依然是控制不住地恼火,随手拎起江慎手中的账册便砸了出去。
嬷嬷手中正攥着她的一缕长发,皇后猛然的动作令她猝不及防,一时没来得及松手。
只听皇后轻呼一声,头皮被拉扯着隐隐作痛。
正值恼火的皇后反手就是一耳光,打的嬷嬷脑子里嗡嗡作响,惊慌失措地跪下请罪,“奴婢该死,请皇后娘娘恕奴婢无心之失!”
皇后丝毫没有管顾梳头嬷嬷的求饶,反而看向自己因为掴掌而泛红的掌心,弯眉高挑,“下贱东西,拖出去,杖毙。”
见皇后怒气高涨,秋弥和江慎都未再劝,吩咐小太监将人利索的拖下去,而后叫奴才们都下去了。
江慎接过了嬷嬷的活,轻手轻脚地替皇后梳理长发,细心地打圈按摩,帮助头皮吸收,“皇后娘娘无需为低贱之人气坏了身子。”
皇后冷笑,“今时今日,竟由得她来作贱本宫,本宫如何不气?”
“依奴才之见,怀柔婉转、欲擒故纵是太后娘娘的主意,现在叫刍狗反噬,要气的……也不该是您。”江慎声线阴柔温吞,说的话却切中要害。
皇后怒色微滞,看向江慎,“你的意思,还是请太后出马?”
“太后娘娘专权多年,又人脉广布,她若是狠起心,什么事做不出?”江慎微微一笑,“皇后娘娘又何必自己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