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西斜时,沈钧钰抱着《策论》溜进厨房:“好香!”

    “大哥来得巧。”沈嘉岁将珍珠酪推过去,“尝尝新茶。”

    沈钧钰灌下半碗,眼睛倏亮:“比醉仙楼的琼酥饮还妙!”他舔着唇上糖渍,“若是拿去卖...”

    “西市铺面月租五十两。”沈嘉岁展开舆图,“大哥若能默完《滕王阁序》,这生意算你三成利。”

    “一言为定!”沈钧钰抓过纸笔就写。

    更漏滴到卯时,柒月捧着新熬的茶汤叩门:“按大小姐说的,茉莉香片配羊乳。”瓷盏边缘凝着琥珀色糖霜,“方婶做了五百粒珍珠。”

    沈嘉岁轻啜一口茶汤,吩咐道:“让沈德全雇十个流民,工钱日结。珍珠酪首批在西城门试卖。”

    “是!”

    柒月刚走,沈钧钰就扒着门框探头:“妹子,《滕王阁序》我背熟了!”

    “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沈嘉岁将契书拍在案上,“下一句?”

    “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

    “继续背!”

    “怀……怀帝阍而不见,奉宣室以何年?”沈钧钰磕磕巴巴,声音渐低。

    ……

    沈嘉岁没有专心听沈钧钰背书,因为她正在琢磨一杯奶茶该卖多少钱合适?

    她蘸着朱砂在宣纸上勾算:羊乳每斤五十文,武夷岩茶二十文,饴糖十五文...指尖在算盘珠上顿住,一盏珍珠酪成本竟要三百二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