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睡得四仰八叉,一只大掌突然整个盖住它的肚子,它惊恐地睁大眼睛,瞳仁瞬间放大。
它张嘴就要叫的瞬间与蹲着的林泳Ai四目相对,于是它打了个哈欠,嘴又闭上,倒头继续睡了。
她看到他放在宝贝身上的手掌,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下午见朋友时,她把纱布拆了。遗忘的麻醉效果超群,她一整天都未感受到疼痛,尽管伤口确确实实在流血。
林泳Ai收回手抱着腿,用目光缓缓地扫过哥哥的眉眼、鼻梁、嘴唇……晦暗不明的光线让他的五官更加立T。
当他睁开眼时,他就是十足的坏人,他背叛自己,将自己变成不能见光的第三者,毫无原因地丢弃自己,为什么她却学不会恨他呢?
或许她一直太过执着于Ai,还没来得及学会恨,老师就已经放弃她了。她还不知道Ai恨的界限并不分明。
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在黑暗中轻声问他:我为什么会Ai你呢?
她最后还是没有把宝贝从他身上抱走,这样的机会不多了。
她以为自己会蹲在沙发边这样看他一夜,从前她不是没有这样做过。
最后,她只是打开地暖的温控器。
她决定停止思考,痛苦不会因睡梦痊愈,但她需要短暂地逃离。
她脱光了所有衣服,将自己藏身于温暖的被窝。
这天凌晨,她做了一个梦。
她从没有一刻那么确信自己就在梦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像是冬季室内窗上的雾气,又像是春日的樱花伴着雪,不过,春天会下雪吗?
梦里,她因着熟悉的气息与眼皮作斗争,挣扎着睁开眼睛,但最后也只是眯着一条缝。
她看到哥哥就坐在她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