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肆倾家荡产求医一事,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

    医院病房里,依旧冷清。

    清早,周肆端来热水,细细地帮姜浔擦拭着身子,很是寻常的自言自语说着话,企图让她听见自己的心声。

    柔软的手帕擦过姜浔锁骨时,旁边的仪器响了。

    响得很突然,刺耳尖锐。

    对周肆来说,那是这世上最可怕的声音。

    将他自欺欺的平静撕扯成齑粉。

    “医生,”他脸色欻地失去血色,喃喃唤了声,下一刻,他疯了般冲出去,“医生!医生!”

    !。

    这几声惊动了所有人。

    不多时,满身酒气的姜嵊在陈初一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到来,睡梦中的老爷子外套也来不及穿,佝偻的身子站在走廊里,努力攥着旁边的扶手才没有倒下去。

    医生进进出出,再度把姜浔推入抢救室。

    而这一次抢救的时间,比上一次还要长。

    周肆手里还捏着那已经冷透的手帕,衬衫袖子挽在小臂上,背脊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着一般,缓缓地俯身弯下去。

    整条走廊里,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回荡。

    他仿佛喘不过气一般,扶着墙捂住胸口委靡的往后退,脚下不受控制地踉跄着。一只苍老的手掌颤抖地抵在他后背上,姜老爷子嘶哑的声音响起:“或许,这就是她的命啊,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