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门,便听到屋里那中年女人说:“妈,铃一回比一回难受得厉害,这么下去可怎么好啊。要不求求仙姑别用铃上身了。”
马脸老太太叹气说:“这就是命啊,不拜仙姑,她活不了,拜了仙姑虽然辛苦些,可好歹能活着不是?仙姑对我们家有这么大的恩,就这么一样要求,不答应,铃儿怎么办?你也别急,铃儿也是我亲孙女,我难道就忍心?先这样,回头慢慢打听,有没有什么更厉害的师傅,再给铃儿看看。”
中年女人道:“我前儿出去买菜,听前街老冯太太说,和尚吃人那个灵吉寺来个挺厉害的道士,要不赶明我去问问?”
马脸老太太道:“要问也得我去,哪能你去,你在家好好守着铃儿吧。”
走出院门,我便不再多听,把注意力放回到前面领路的小姑娘身上。
她走得挺快,脚步扎实沉稳,显然是多少练过些傍身的基本功。
但也仅仅就是练了些傍身的基本功罢了。
教她的人并没有把这基本功同她日常活动结合起来,做不到行走坐卧皆能传劲于周身,只是个看着漂亮的样架子。
而且,她虽然走得快,但动作行止间,有种很轻微的顿挫感。
我从兜里掏出个小瓶,放到鼻端闻了闻。
小瓶里装的是刚刚马脸老太太喂小姑娘的药,我拿红包的时候,从老太太兜里掏来的。
瓶中药的味道略有些刺鼻。
我细细分辨了片刻,心里便有了底,把药瓶揣好,认真走路。
小姑娘把我带到了三仙观的后角门,轻轻一拍,门就无声拉开。
一线昏暗的幽黄光芒自门缝里透出来。
“仙姑,我把人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