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她的病，我的难题「我生病了。」顾微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今天有点冷。」但季然的脑子却瞬间炸了。等等，这什麽意思？！她生病了？什麽病？严重吗？能治吗？还能弹琴吗？她要Si了吗？！一时间，他脑子里出现了一万种可能，甚至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得了什麽要准备遗书的重病。於是，他本能地问出一句——「你……还能活多久？」顾微：「？？？」她无语地看着他：「我只是手有点问题，不是晚期癌症好吗？」「……」季然松了口气，但很快，他又警觉起来：「那到底是什麽病？」顾微叹了口气，伸出左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肌张力障碍。」「？」「就是……大脑对肌r0U的控制出问题了。」她淡淡地说，「我的手指会不受控地僵y，甚至会cH0U搐，尤其是弹琴的时候。」季然怔住了。她继续笑了笑：「换句话说，以後就算我再怎麽努力练琴，也没办法完全掌控自己的手。」「……」「所以，你懂了吧？」她语气轻描淡写，但季然却听出了那GU说不出口的无奈。她，真的没办法再弹琴了。空气安静了几秒。然後，季然一拍桌子，站起来：「这怎麽行？！有病要治啊！」顾微被他的反应弄得一愣：「……你冷静点。」「冷静不了！」季然瞪着她，「这个病有没有治疗方法？」「……有，但不一定能恢复到原本的状态。」「那你为什麽不去治疗？」「……」顾微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过了几秒，才淡淡地说：「治疗效果有限，恢复不了以前的程度，还不如……算了。」「算了？」季然瞪大眼，「你说算了？」「对啊。」她耸耸肩，笑着说：「你看，我又不是不能生活，还可以教学，还能喝热可可，人生没那麽糟。」「……」他懂了。她不是不难过。她只是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的难过，所以用这种「洒脱」的方式掩饰痛苦。可惜，她遇到的人是他——摄影师的眼睛，可是很毒的。季然眼神一沉，然後突然开口：「那我们来做个交易。」顾微好奇地看着他：「什麽交易？」「你去尝试治疗。」他语气笃定，「我陪你。」顾微愣了一下：「……你陪我？」「对。」「可是……」「没有可是！」季然果断打断她，「你不是喜欢赌吗？那就赌一把，赌你能不能好起来！」顾微看着他，眨了眨眼，然後突然笑了：「你怎麽这麽Ai管闲事？」「不管不行。」季然一本正经，「毕竟你还欠我一首《偷拍者之歌》，我不能让你这麽快就废了。」「……」顾微无语地扶额：「你这理由未免也太烂了吧？」「不烂。」季然搂起袖子，「明天就去医院！」顾微：「……」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b她还要顽固。第二天，季然真的带着顾微去了医院。医生检查後，给出了专业建议：「如果是肌张力障碍，早期治疗有机会改善，主要的方法包括药物、物理治疗，甚至可以考虑局部注Sr0U毒杆菌来放松肌r0U……」顾微：「……」她其实早就查过这些资讯了。但当时，她选择逃避，觉得自己没必要浪费时间。可现在，季然一脸严肃地坐在她旁边，认真地问：「那什麽时候可以开始治疗？」她愣了一下，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个男人……为什麽要这麽在乎？「你……到底在g嘛？」顾微皱眉，「你又不是我家人，g嘛管这麽多？」「因为你是朋友啊。」季然理直气壮地说：「而且，你还是我偷拍界的头号黑粉，我怎麽能让你轻易失业？」「……」顾微没忍住，噗嗤笑了一下。然後，她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好吧，那就试试吧。」她答应了。她要试着去治疗，看看能不能找回自己的手。她不确定会不会成功，但至少，这个人……让她有点想试试看了。